“都一样都一样。”
傅翊失笑:“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好了,虽然我确实因为一些事心情不好,但也不至于迁怒你们。”
林浔顿时明朗:“将军,镜月刚才说想我!”
寒镜月一下把林浔从怀里推出去:“想回去怎么收拾你。”
“你刚才还说谁都没想的,说漏嘴了吧?”林浔为自己掰回一局沾沾自喜。
傅翊边听着两人叽叽喳喳地还要再吵边笑,下一轮的第一场开始了。
沈含风匆匆赶来,似是还没睡醒,顾折刀迎上前拱手正要行礼,被他一拦:“不必多礼不必多礼,等等……等等?等等?”
他喊了三声却没反应,猛然向后一模:“我靠了我剑呢?!”
沈含风上跳下蹿地把全身摸了个遍发现自己确实把“等等”落在了寝宫后,绝望地看向夏虞宣,夏虞宣也惊了:“我怎么知道你竟然会犯这种错?我都让小茶子把我的剑带回去了,你搞什么啊沈含风?”
“那我怎么知道嘛师父难得回来一趟就陪他老人家多喝了点嘛,早上抽签也是你帮我抽的,人家刚睡醒急匆匆来了还能怎么办嘛?”
沈含风悲痛欲绝地向一脸懵的顾折刀抱了个拳:“对不住了小兄弟,沈某忘带爱剑了,有缘再切磋吧,告辞!”
言罢潇洒挥袖,决然转身,俨然一副江湖逍遥客姿态,怎料他前脚刚踏出场内,夏虞宣已一脚向他后脑勺踢去,沈含风一个健步躲开,三步并两步跑没影了。
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林浔终于忍不了了:“寒镜月!你要把我的头皮掀下来吗?!”
寒镜月赶紧松开手:“诶你听我解释,我一个激动揪着揪着就忘了,对不起行不行?”
林浔拍开她的手:“人家不战而赢你激动什么?你激动你抓我头发干什么?”
“对不起嘛,下次你要被嫂子罚了我替你。”寒镜月少见地向他服了软,“喏,我要上场了。”
林浔愤愤在心里又记了顾折刀一笔:“去你的,不许输。”
这场对决虽不是寒镜月心心念念的,但总归受了傅翊的嘱托,再遑论对手并非无关紧要的旁人,寒镜月收起了前几场的漫不经心,规规矩矩地上场向对方行礼:“秦公子,承让。”
秦辞一改之前的放浪,同样规矩地回礼:“承蒙令兄厚爱,不敢当,请姑娘出招。”
寒镜月正欲抬头说些谦让的话,望见对方的一瞬猛地一怔,顿了许久才缓过神:“既如此,寒某多谢了。”
怎么会如此巧合呢?寒镜月拔剑出鞘,弓步蓄力,试探性地向秦辞挥去一道剑气,“听雪”迎风而上,弹指间破开剑气,秦辞借力向前一刺,寒镜月迅速闪开,跃步至上刺向他脖颈。
秦辞侧身一翻,霎时“听雪”寒霜萦绕,与“修罗”的黑气咫尺相撞,寒镜月右脚一定,横剑生生吃下对方一击,“修罗”受击后更加兴奋起来,黑气密布几乎看不清剑身,秦辞意识到不对,忙向后退去。
果不其然“修罗”轰地一下向他原来的位置破去一道极强的剑气,赤裸裸在校场上裂开一道深长的凹缝。
“好邪的剑。”秦辞后怕,若非自己反应及时,受了那一招就要半身不遂了,“我与姑娘无冤无仇,不必如此吧?”
寒镜月沉眉抚剑:“对手如何,我的剑便如何。”
秦辞不答,“听雪”运风而起,卷来袭袭冷意,修长如晶的剑身若乘风雪起舞的女子,幻莫动人,刹那间道道剑气如风雪大作,噼里啪啦向寒镜月袭来,“修罗”剑身宽大,不比“听雪”轻盈伶俐,却从容不迫地向寒镜月身前一立,磐石坚壁般敞开胸怀迎立风雪,周身环绕的黑气越演越盛,直至秦辞剑停,它似吞食了万千河水的巨兽,轰地一下向外一吐,秦辞慌忙躲闪,仍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。
寒镜月握剑一拔,信步向他走来,正当众人以为秦辞败之无疑时,“听雪”倏地一震,转瞬间飞向寒镜月脖颈,她晃身险险躲过,远远听见秦辞冷笑:“再来。”
寒镜月抿唇,不知该言何才能道明此刻的百感交集,“听雪”听命而归,寒镜月忽然猛地一跃,几乎拼尽全身气力抓住了“听雪”剑柄,奋然一挥,霎时震开万千尘土,剑锋触地,所过之处点尘成霜。
众人几乎无暇去思考刚才的一幕,寒镜月提着“听雪”,不急不慢地向秦辞走来,恍若没看见对方近乎恐惧的错愕,兀自斩断了他的玉牌。
“听雪”向下一插,立在秦辞身前,寒明如初。
秦辞默然,良久才拔起“听雪”,沉眉而去。
傅翊见寒镜月回来,欣然一笑:“最后那一招,极妙。”
寒镜月敷衍地应了声,两人诡异地沉默下来,她坐到一旁默默地擦剑,与顾折刀的决试在半个时辰后,本应愤愤的她此刻却尽显郁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