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月?山月!”逢九的腿微微颤抖,生猛的动作令她脚部作痛。
但房内空无一人。
千千捂面惊恐道:“逢九明明说山月回答了,那他们听到应答声是谁?”
陆平惊环住千千颤抖的肩,试图给她些安慰,低声道:“现在重要的是,我们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。”
逢九怒喝道:“那管事肯定知道!”
乐娥面色徒然锐利,双唇紧抿,神识纵放,于半空中紧盯着这座酒楼,酒楼人气尚在,却无一人走动,她厉然低声道:“我们恐怕一早就上当了。”
两个学生失踪,乐娥难谴其咎,深深懊悔:“可恶,我竟然没发现!”
这时沉浸在懊恼中是不理智的,乐娥沉声,稳住慌乱的学生:“如果有邪祟在,逃不过我的神探,他们定然有别的手段,或者是这村子在捣鬼……我们先下楼,把那管事的抓来问问。”
说着,她转身下楼。
管事与常人无异,如果不是常人,又无灵力波动,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。
众学生凝神,快步跟上。
“哒哒哒”!
他们很快来到一楼,一楼仍旧人声鼎沸,说书的仍在说书,催促的仍在催促。
但第二次来明显让众人察觉异样。
千千低声在逢九耳边道:“下午就觉得这里热闹非凡,和外边的冷清差异太大,现在一听,这些是我们进门时就听过的!”
逢九一听,怒极,快步上前,大拍一声桌子,朝客人喝道:“喂!”
喧闹声戛然而止!
众宾客猛然看向逢九,双眼翻黑,他们穿着常服,前刻还在谈笑风生,此刻动作表情徒然顿住:叉腰大笑的、眯眼摇头的、拍板低唱的、怒容催促的。。。。。。无一不直愣愣阴森森地直视同一方向。
像停止表演的木偶人,戏正精彩处,戛然而止,直瞪观众。
“当啷”,逢九惊骇得连退几步,呼吸一顿,惊恐乃至寒意直顶天灵盖,撞倒了凳子。
他们这是来到什么地方?山月!她。。。。。。
一声巨响仿佛惊醒众宾客,他们头不动,表情凝固,四肢无骨般空然垂落,手撞腿,腿撞桌,发出噗哧咣啷的声音,身体彻底竖成一条线;接着头被拎着般扭动过来,数十人齐齐张嘴,开口竟都是一道男声,像血黏糊,阴测测道:“该死。。。。。。该死。。。。。。该死呵呵呵。。。。。。”
乐娥将逢九护在身后,娇颜低声和学生们道:“这些人都是活人,只是意识被操控,心跳呼吸还在。背后之人迟迟不露面,傀儡术一绝,但看不破我实力,不敢贸然,只能背后下黑手。”
千千惊道:“恐怕饭菜里也下了药!”
要是他们不知不觉吃下饭菜,此刻恐怕……
千千直冒冷汗,不敢想象。
那数十人齐张口,声音时而飘忽不定,时而缠绵绕耳,异口同声地幽幽道:“你们可真幸运……没一个中药的……其他两个就不行了呵呵呵……”
话落,数十人齐齐倒下,又是一阵声响,纹丝不动了。
乐娥神识一扫,先松了一口气,又双眉紧皱,冷声道:“他们都毫发无伤。此人从进村、酒楼就一直盯着我们,暗中掳走山月和兆和,现在悄无声息地走了,恐怕另有图谋……”
敌在暗处我在明,明显是拖延时间,不是另有黑手就是乘机逃走。
陆平惊跺脚气道:“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,在哪里,难不成无头乱撞?”
打不过就跑,又不知道他们行径,那关山月和林兆和岂不是?
“啪”地一声,逢九猛拍一下桌子,悔恨不已,“那时候就应该和山月一起上楼,不该听她的话……说什么没事……现在人都不知道……”说着说着她声音又酸又涩,酸楚哽在喉头,新的泪水不停地生出来……她好像很久没哭过,急急地用手乱抹。
像一只惊慌的幼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