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镜月慢下脚步等他:“我小的时候也有个很好的朋友,但我和他绝交了。前人说他们说超过了七年的朋友就会是一辈子的朋友,可我和那个人认识了不止七年,由此可见,前人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二人平排走着,一阵沉默后林浔转过头,“……镜月,你以后想去哪?”
“想去哪就去哪。”寒镜月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林浔:“那不就是还没想好吗?”
寒镜月:“你懂什么?我的意思是以后当个随心所欲的人,不过你要说最近几年的话,咱们大康不是也有女子作武官的先例吗?我想先跟着哥哥做事。”
林浔忽然雀跃起来:“我和你想的一样,那我们又可以每天见面了。”
寒镜月沉默了一瞬,旋即一笑:“无聊。”
“寒姑娘!快些快些!应璃等不及要吃你做的面啦!”
不远处院子里苏洛筠冲二人招手,宋应璃涨着脸比了个小小的手势:“哪有!我只有一点点、就这么一点点想吃!”
喷香的面腾腾着雾,宋应璃起得晚,宋不摇亦对武斗会有所想法,早早离殿,下人们自然也不会催她吃饭,醒后随便垫了点,就跑去和苏洛筠一起来翻墙找寒镜月了。
这面来得太及时,宋应璃不顾形象地吃起来:“想不到寒姐姐不仅武艺高强,厨艺也这么好!”
因为那是我做的。林浔心里翻了个白眼,寒镜月心领神会地朝他眨了眨眼:“厨房里没什么东西了,我还怕你看不上,你喜欢就好。”
宋应璃忙点头,头上的簪钗止不住地响:“喜欢喜欢超级喜欢!吃了这碗面,我下午看武斗会都有精神了!”
听到“武斗会”三个字,林浔夹面的手抖了抖。
苏洛筠见他一言不发,忙笑道:“这位小哥就是林公子吧?寒姑娘手艺了得啊,小哥埋头嗦面头都没抬几下呢。”
林浔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:“还行还行。”
然而林浔抬头笑的一下,苏洛筠却突然闭了嘴,有些惊讶地盯着他看了会儿,最后看向宋应璃。
宋应璃吃得不亦乐乎,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苏洛筠马上转移了话题:“说起来其实我很早就听过寒姑娘的名字了,可惜我们没在一个堂没怎么见过面。”
“是啊是啊,寒姐姐打人的事儿在我们那儿传得可有名了。”宋应璃讲得两眼放光,“一个人把五个人摁着打,想想都兴奋啊!”
寒镜月想起昨晚的事,莫名有些想笑:“传言难免有夸张的成分,不过没想到应璃竟然会对拳脚的事这么感兴趣。”
宋应璃:“要不是我爹管着我不让我学这些,我也能有一天把那些讨厌的人通通打一顿。”
苏洛筠听笑了:“那岂不是全世界都要被你打一顿了?”
“那种事情根本不用担心,镜月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条狗都要被她踢一脚,也没见她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顿。”林浔说完就开始笑,被寒镜月狠狠拍了一下后背,呛得他差点翻过去。
几人又随便聊了些便作别,除了宋应璃,其他三人都参加了武斗会,寒镜月和林浔不必多说,苏洛筠家祖上却是武官出身,到她父亲这一代才弃武从文,她从小跟着祖父母和几个哥哥们习武,但不知为何她从未参加过南苑的武试,今日当是她的首秀。
苏洛筠拉着宋应璃出了熙凌宫,行至很远才开口:“应璃,你觉不觉得,林公子长得很像一个人?”
“啊?”宋应璃抓了抓头发,试图回忆林浔的脸,光顾着和寒镜月聊天,她其实根本没多注意林浔,“像谁啊?”
苏洛筠隐隐感到一阵不对劲:“也不是完全一样的那种,就是眉眼之间隐隐约约,大概六七分吧,有六七分像!像秦公子……”
宋应璃忽然明朗:“你不会只要长那种款式的都喜欢吧?”
“哎呀你个笨蛋!谁说那方面了,还有,我对秦公子才不是那种轻浮的感情!”苏洛筠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宋应璃的脑袋,“扯远了扯远了,我是说真要论起来,你和他们两个还算亲戚呢。”
宋应璃皱眉:“你说我家大姐姐?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,我还没见过她呢。可这和那位林公子有什么关系?”
苏洛筠急了:“你这让我怎么说呀,又没有确切的证据。”
“我看你啊肯定是被那个姓秦的迷昏头了,看见个长得还行的男的就想起他,等会儿到了场上你可不能再这么分心了!”宋应璃拉了拉苏洛筠的手,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平安符,“我来之前去静山寺给你求的,好洛筠,我爹不让我习武,所以我可羡慕你了,我不求你拿第一,就求你千万不要受伤,平平安安的,我们当一辈子好朋友。”
“切,笨蛋应璃。”苏洛筠踮脚一下拍了下宋应璃的脑袋,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塞回了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