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珉一句季伯伯,差点让季桦南破防。
他知道他这是拿他当自家人看待,一点儿没有见外。
南宫珉遥望着羌州郡方向,心里猜测着这会儿黎儿应该拿下羌州郡,大军进城了吧?
从秦州出来时,南宫珉把他带的人拨了五千给白黎。
白黎知道他放在城外还有五千私兵,于是没有跟他客气,带人走了。
南宫珉化妆成一个身材高大的老汉,其他亲兵通通化妆成老头,小商贩庄稼汉子等等,分散进入了蚩州城。
蚩州说是郡,其实就是比秦州城大了一倍的城池。
只是它管辖的地方大,下有两个州,十三个县城。
蚩州郡管辖的地方虽然大,但人口少,比起羌州郡偏远一些,经济落后一些,光看城外那些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就看得出来了。
进入城里的情况跟外面截然不同,高楼林立,商铺小摊遍布街头巷尾,酒肆茶楼无数,比秦州城热闹多了。
街上的行人有鲜衣华服的富人,奴仆成群前呼后拥的达官贵人,有衣衫褴褛的穷苦百姓,有浑身脏污拿着破碗乞讨的乞丐。
贫富差异极大,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南宫珉找了一家茶楼,进去点了一壶茶水,一边慢慢品尝,一边竖起耳朵聆听旁人的谈论。
“唉,今年大旱,夏收减产,老百姓又要受罪了!”
“何止啊,庄稼歉收,朝廷又征了几次粮,老百姓怕是连糠皮都没得吃了!”
“那么严重?话说,朝廷为什么要征那么多粮食啊?
老百姓按照六成交了赋税,本来就所剩无几,还要征粮,这是要活活饿死他们啊?”
“嘘!这话可不能乱说,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!”
南宫珉背后几人噤了声,接着说起了其他话题。
南宫珉听了一阵,见没有什么有用线索,于是付了茶钱走了。
他的人在不远不近的跟着,经过一天的打探,到了傍晚基本上摸清了城里情况。
蚩州城里原有守军两万,前些天又增加了三万。
城里兵营住不下,在城外郊区搭建了兵营,三万守军住在城外。
赶着城门关闭之前,南宫珉派两人出城,把消息和城内防守图传递给季桦南,并约好了动手时间。
以前城门关闭的时间是亥时,子时宵禁,前几天改为戌时关城门,亥时宵禁,足足提前了一个时辰。
老百姓不知道为什么,南宫珉心知肚明,这是因为秦州沦陷,西蒙朝堂作出的防守措施。
傍晚时分,做买卖的,走亲访友的通通往城门口涌去,也有外出的少数人赶着进城回家。
季桦南的人就是趁这个时候又混进了好几百人。
门口的衙差搔了搔头,小声嘀咕着:“怎么今天多了那多人进城?”
“小三子,在嘀咕什么呢,准备关城门了,让城门口没进来的快点!”
“哎,来了!”
经这一打岔,小三子就把这事忘到瓜哇国去了。
南宫珉在客栈里看见打扮成商队的几百人,微微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