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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境（第2页）

“快，一定要在光门消失前出去。”凤芝声音清脆，一改往日跳脱的性子，她不时地闪身查看是否有落下的百姓。

司九经引导着百姓同样向光门走去，他紧抿着唇，面容冷峻，心中却有些莫名的不安，总觉得花静禅有事瞒着他。

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的时候，他有些焦急，转过街角处，终于来到城隍庙的光门，他一眼就看到了花静禅的分身作为阵眼，正处于巨大的漩涡中。

他瞳孔紧缩，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，他随即看向老槐树下，那里还是什么都看不到，但他明白，师祖就在那里。

司九经虽然着急，但也只能不断地让百姓走出光门，并不时地看向分身。

百姓陆续走出光门，而花静禅的分身所处的阵眼灵力漩涡愈来愈大，分身身影已然看不清楚，周身符文骤然炽盛，整个人几乎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，牢牢地嵌在阵眼中。

凤芝和卫东、卫捌以及卫鹫也已经在光门处，维持着秩序，让百姓陆续踏出光门，他们听闻声响，回头间便看到这一幕。

只听见一道声音传来，“以身祭阵，破境！”清冷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，阵眼处爆发轰然巨响，明明灭灭的光门瞬间稳定。

就在此时，结界中的花静禅脸色瞬间苍白如纸，唇角溢出一抹鲜血，周身的灵力波动骤然减弱，就连神力也损失了一丝，内景里封印的金雷隐隐颤动。

她急忙运转神力，这才将金雷稳定下来，她本就分了不少神力封印金雷，如今为破幻境，又抽了一丝神力，灵力损耗也很大。

“师祖！”墨麒急忙蹲下身，扶住她，神色焦灼。

花静禅微微摇头，“没事，我们也出去。”

墨麒重重点头，挥手解开结界，扶着花静禅就要起身，此时阵眼处的金光黯淡下去，紧接着传来细微的碎裂声。

花静禅闷哼一声，唇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，好在金雷并没有再次异动，这时分身已经消散不见，一道流光隐晦地射向她的体内消失不见。

这一幕恰好落在刚护送完最后一批百姓的司九经眼中。

他瞳孔骤缩，猛地冲了过去，一起冲过去的还有凤芝和卫东三人，皆是面露担忧，卫东他们也看出来了，这阵眼可是要祭阵的，卫捌和卫鹫眼中皆流露感激。

司九经一把抓住花静禅微凉的手腕：“师祖！你怎么了？”目光扫过她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，又看向那处渐渐平息的阵眼，心中了然。

凤芝随后赶来：“引魂香已经燃尽，百姓们都已经出去了。”话音落下，看到这情景，欲言又止。

司九经猛地转头看向墨麒，声音带着凌厉和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阵眼到底——发生了什么？”

墨麒沉默片刻，看了一眼花静禅，终究如实说道：“要破除幻境打开光门，必须要有阵眼支撑，而做为阵眼需要以身祭阵，暂时稳定破碎的幻境。”

他顿了顿继续说道：“师祖以分身做阵眼，适才分身随着阵眼溃散，是因为分身乃是师祖神念所凝练而成，分身溃散会让师祖损耗神力，一时难以支撑。”

“分身祭阵。。。。。。”司九经浑身一阵，难以置信地看向花静禅，“你早就打算这么做，所以故意瞒着我？”

他的声音带着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，紧紧握住她的手腕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“为什么，折损一个分身，会损耗多大的灵——神力？何时能恢复，要不要紧？”

司九经一连串的质问出口，又自问自答似的：“定是很要紧的，你都吐血了。”

花静禅虚弱地笑了笑，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，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：“一个分身而已，没了再练就行，不过是损耗些灵力，再修炼回来便是。”

她的视线落在司九经焦急的脸上，心中闪过一丝心软，柔声安慰：“我没事，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，好了，别再耽搁时间了，我们赶紧出去，光门支撑不了多久。”

司九经看着她苍白却依然恢复淡然的面容，心中五味杂陈，既有心疼，又有无奈，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担忧。

他俯身扶起花静禅，沉声说道：“我们出去。”

一行人迈入光门，出了幻境，而身后的幻境渐渐崩塌，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天地间。

然而——外边的天地早已色变。

幻境的清辉骤然敛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腥风与浓得化不开的怨气。

花静禅刚刚踏上枫溪镇的青石板，便觉得周身的灵力如陷泥沼，抬头望去，先出来的卫东三人同样见此色变。

司九经和墨麒以及凤芝都面色凝重，没想到外边居然变成如此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