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烽炀这么怀疑不是没有原因,早在学生时期,唐晓天就喜欢这么干。
在大部分男孩都对班里那个最漂亮的女孩春心萌动的时候,唐晓天开始就对班里的男孩春心萌动了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唐晓天的审美一直都出奇的统一,就是那种身形单薄,长相上缺乏雄性气质的美少年。从小到大,他对这些美少年,见一个,爱一个,但是由于这个取向偏向小众,没人接受他,便因爱生恨,最后逐渐演变成见一个,恨一个。
许烽炀让唐晓天替喻唯保守秘密这件事,并非出于对电影口碑的考量,他也不清楚,自己到底在想什么。
喻唯见他不说话,又促狭道:“问你呢,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啊,上次还嘲笑我酒量差,我看你也差不多嘛。”
喻唯不说还好,一说这事,许烽炀又想起喻唯喝醉那天,两人在酒店里闹的乌龙,意味不明地看着他。
昨天晚上,许烽炀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段,鬼使神差的,他打开手机,在最近删除了里找到了这段尘封的录像。
好巧不巧,只剩下一天,这段录像就要永远地消失在自己手机里了,他想也没想,就把这段录像恢复了。
恢复后,许烽炀也没看,而是马上把手机扔到了一边。
他妈的,自己这到底是清醒地醉了,还是醉了在装清醒。
喻唯纳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,一个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,一个莫名其妙地冲着他笑,不禁问道:“怎么了。”
夏瞳笑着打开手机前置,怼到喻唯脸前。
喻唯看着屏幕里那个头发凌乱、满脸黑灰血污、只有眼白和牙齿是亮色的人,自己也乐了。他脸上本来就化着鼻青脸肿的特效妆,刚才在地上那一通翻滚,更是雪上加霜,简直没法看。
许烽炀掐了他的脸一把,摸了一手粉和灰,嫌弃道:“快去洗洗。”
夏瞳赶紧从身上摸出来湿巾,撕开两片,“我这是卸妆的。”
喻唯把脑袋歪过去,夏瞳给他细致地擦了起来。
许烽炀很封建地看着这一男一女,心里生出大大的不满。
男女授受不亲,他俩天天混一块什么意思。
这两天,他只要在剧组看见这俩人挨着,心里就烦,像个老古董似的,觉得伤风败俗,有辱斯文。
夏瞳看他在一边闲站着,顿时见不得眼里没活的人,把卸妆巾塞了一片给他。
许烽炀:“……”
他拿着卸妆巾,犹豫了两秒,糊墙似的对着喻唯的另一边脸一通乱抹,“怎么样,刚刚打得爽不爽。”
“不爽,”喻唯被擦得龇牙咧嘴,“过两天,咱俩也有打戏。”
许烽炀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场。
之前杨磊辞演的时候,网上爆出来一段戏,是杨磊和喻唯在雨中吵架的场景。许烽炀接下《石破天惊》后,黄琨出于迷信,避开了这个部分,说这段不吉利,要留到喻唯杀青的时候拍。
“怎么,你很期待?”许烽炀微微挑眉,突然起了坏心。他趁着喻唯没防备,把手里那块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湿巾,猛地塞进了喻唯的戏服后领里。
喻唯被脖颈突然传来的冰凉湿黏的触感激得怪叫一声,拉着领子把湿巾拿出来,瞪了他一眼。
“不期待,”喻唯把湿巾攥在手里,“演完这场戏,我就要杀青了。”
喻唯说这话时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烽炀,目光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,赤裸裸的,很直白。
许烽炀被他看得心头一跳,移开了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