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印扫一眼他俩,紧拧着眉看看他的手。起身。
曲星一把拽住他:“干嘛?”
“给你拿水。”凌印牵住他的手。
曲星紧紧拽着他:“我不渴。”
“啧。”周似看出这星星又开始焦虑了,说:“你就待他旁边,我去拿。”
凌印坐回去,把人抱过来搂着:“很疼吗?”
想也知道肯定很疼,此星原本就有点怕疼,第二把下来的时候都疼成那样了,还硬生生忍着又打了二十分钟。
凌印抬手在曲星脸上蹭了蹭:“对不起。”
曲星:“……什么对不起?”
凌印:“让你训练那么久。”
曲星手疼得脑袋突突跳,还被凌印这个什么都要道歉的傻白甜惊得不行:“又不是你让我训的,我也没超过医生说的训练量啊,是手它自己突然坏掉的。”
凌印还是看着他的手,半晌才看向曲星眼睛,自责道:“我没好好照顾你。”
曲星瞳仁一颤,说不出话。
凌印这话不是要说出来让他原谅的,反倒像在陈述罪状,这罪状不是:我害得你手疼。而是一个更加难以描摹,横亘在他心里,漫长幽微的罪状。凌印已经把他的过去未来,连带着他这个人全揽进生命里,为他经历过的一切大小痛苦道歉。
凌印可以说:我心疼你。但他不是这么说的,因为太心疼了所以心中有愧,他就傻傻地把最直接的情绪表达出来了——因为我没好好照顾你。
像个小孩一样,不讲逻辑,只讲感受。
又傻又可爱。
曲星被他一下戳穿了,从胸腔贯穿心脏,疼得一下掉出眼泪。
周似刚准备把水递过来,哗地放下杯子:“哎哎哎咋了?!”
“没事没事,待会,马上就去医院,肯定没事,手肯定没事。”
“赢比赛了怎么还哭呢?疼得厉害是不?”
“我靠凌印你他妈好好的说这些屁话干什么?”乐安易抬手就想扯人:“把他给我从星星旁边拿走!”
曲星抽手扒住凌印。
理疗师:“手手手!手拿回来!”
曲星死死扒着凌印,伤心道:“我就哭一下!你干嘛要把他带走!”
“手……手!”理疗师说:“来来来别用那么大劲,过来过来。”
“乐安易你放开!”何巍辰抬脚就踹。
凌印低头,轻声道:“手,手松开,没事,我不走。”
他把曲星的手轻轻拿开送回去,往他背上顺了顺:“对不起,我不说话了。”
乐安易:“你就是少说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