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吾名问。
“渣男嘛,自古以来伎俩都差不多。”阿霜说着,表情忽然变了,眉睫颤动,几分楚楚可怜,几分惊慌失措,“他是不是总说你太单纯,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,但又不忍心看见你的才华被埋没,想帮助你……”
“那些饭局、派对,美其名曰‘提携’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了,“其实你也和我一样,并不想去,只是不好意思拒绝,害怕失去宝贵的机会,对不对?”
阿霜慌乱地抹了抹眼角,手放下时,忽地莞尔一笑:“大概就是这样啦。反正,她现在是彻底对宋某人失望了。”
说完,她眼波流转,看向吾名:“没想到你对这种事,倒挺上心?”
吾名淡淡道:“今日,谢了。”
阿霜挑眉:“啸天要是知道你帮着长缨做这些‘多余’的事……”她弯腰冲一脸冷漠的猫儿眨眨眼,“你懂我意思吧?”
修理一直插不上话,见阿霜目光转向自己,忙伸出手:“你好,我叫修理。很高兴认识你。今天多亏了你帮忙,谢谢!”
阿霜似乎觉得很有趣,握住他的手:“久仰大名。”
修理一愣,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。
吾名皱着眉忍住没开口。阿霜看都不看他,弯腰用两只手去捏长缨的脸。长缨竟破天荒地没躲开,被捏痛了似的,叫了一声。
“走啦,修医生。”阿霜直起身,再次伸手,看样子是要和他握手道别。
修理握住那莹白的手指,这一次,阿霜力气出奇地大,捏得他指节生疼,迟迟不肯松开。
修理困惑地对上她的视线,那双带笑的眸子异常明亮,调皮、促狭,还似乎藏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。
晚上,他们在家吃鸳鸯火锅。吾名比修理想象中更能吃辣。白汤一边,专为长缨烫肉烫菜。可这小家伙挑食得不得了,修理夹到他碗里的两条菜叶子,愣是直到火锅吃完,还原封不动。
“挑食可不行哦!”修理像哄小孩子,说归说,却还是宠溺地给长缨开了个饭后“甜点”——吞拿鱼罐头。
肚皮圆滚滚的,长缨吃饱喝足,在沙发上打起盹来。修理和吾名并肩站在水槽前,一个洗碗,一个擦干。
他们小声说着话。今天意外收获的邀请函让修理萌生出新的想法——他想亲自去那家夜店看看。
吾名手上的动作一顿:“太危险了。”
“光天化日,大庭广众,他敢做什么?何况我只是进去瞧瞧,不会有事的。”
吾名依旧眉头紧锁,没有作声。
修理侧目望去,格外冷峻的一张脸,就在身畔,有些孩子气地皱着眉。
“吾名,”修理轻声说,“晓志只是冰山一角。宋彦泽这样的人,不知已经毁了多少人的人生。”
“我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。只要他的恶行一日未被曝光,他便能继续光明正大地活在日光之下,事业有成,婚姻幸福。可那些被他推入深渊的人,却只能永远活在黑暗里……”
修理的声音难掩苦涩:“我总得想办法,看能不能搜集到一点证据,哪怕只有一点也好。”
吾名将最后一只碗轻轻放入碗架。
“那我陪你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