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姐你看一下这张车票的时间,你有没有印象当时车里有哪些人?”
徐姐一听方汀这话,眼睛都瞪圆了:“妹妹啊,你这是存心逗姐玩儿吧,这上个星期坐过车的人有哪些我都不一定记得住,更别提这两年前了。”
方汀有点着急:“徐姐你好好想想,那天是个周三,你要不翻下手机看下聊天记录,看能不能有点印象?”
徐姐奇了怪了,瞅着方汀眼神逐渐怀疑起来:“你这丫头,到底想做什么呀?”
孟钊也在一旁看得困惑,方汀此时焦急的模样,俨然不像平时的她,那车票到底对她有什么意义,让她愿意硬生生等上四五个小时,都不放弃,简直有点一反常态了。
“方汀你先别急,你得给她多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,才更有助于她回忆起当时的情况。”
孟钊按着方汀的肩,忽然回忆起之前他爸还在基层派出所干时,每周回来一次,最爱跟他讲那些家长里短的矛盾纠纷,或者爱恨情仇的大案要案,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群众走访。
那是一个很费时费力的活,询问也需要一定的技巧,普通老百姓平时不会记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,除非是一些匪夷所思的,他们刻意去关注的事。
方汀斟酌着,将自己的猜测融入问题:“徐姐,你记不记得有谁是那天刚从外地回来,就又走了的?”
徐姐这会儿思考的时间长了,她眉头皱成“川”字,攥着手机回忆得格外费力,过了许久,她在方汀期待的眼神中,一脸歉意地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时间实在是太久了,根本没印象。”
方汀皱眉,简直是破罐子破摔了:“真的没有,那天我爸或者我妈没回来过?”
徐姐叹了口气,有点无奈:“妹子啊,真不是姐不帮你,这实在是时间太长了,我每天来去两趟车,中途上上下下近百来号人,实在没有心思记这些啊。”
“……不好意思徐姐,是我心急了。”
方汀泄了气般,勉强挤出一个笑:“谢谢徐姐,打扰你了。”
说罢,临走时还是不死心地给徐姐留了个电话,让她想起什么,立马给她打电话,这才怏怏地离开。
夜晚。
徐姐坐在梳妆台上,朝脸上擦着面霜,忽然想起什么笑了起来,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丈夫看了她一眼,“想到什么了,这么开心?”
“我笑方汀……方汀你认识吧,就方家那闺女,成绩特好那个,她今天来问我一件两年前的事,问我记不记得当时回来那趟车坐了哪些人,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嘛,我要真记得的话,估计电视台都得来采访我了。”
徐姐哈哈笑着躺上床,掀开被子钻进去。
“那是,你这记性明早出车能想起带零钱我就烧高香了。”丈夫打趣她。
“那你起得早去开车,就该帮我把包拿着呀!”徐姐嗔怪地拧了下丈夫的耳朵,半晌松开后,唏嘘道:“不过我估计那丫头是想爸妈了,你说多好一孩子,摊上那么不靠谱的爸妈……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哦,她估计是怀疑那天她爸妈回来了,不过连夜又跑了嘛,但我确实没印象了,这几年记忆力退得太严重了。”
“你等会儿。”丈夫突然从被窝里坐直身子,靠在床头,看向徐姐:“你说方汀问的是哪一天来着?”
“两年前,哦,一年多前将近两年吧,她说是十月十五号,你有印象吗?”
“方忠斌吧?”丈夫粗黑的眉毛皱成一团,“我好像有点印象,那周你轮休,我顶的班,他应该是下午回来的,结果晚上七点的样子,他就打电话问我第二天最早的班车是几点。”
“我当时还纳闷,怎么刚回来就要走,还多问了几句,结果他一下就把电话给我挂了,第二天一早我还好心给他打电话问他走不走,也打不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