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卿倒吸了口气,无奈低头,脚背传来钝痛,黑得发亮的鞋面上,一只灰色脚印尤为突兀。
“……距离县试仅剩九日了。”话没说完人便已扬长而去。
【宿主,距离县试还有九日,状状温馨提示,如果县试拿不到头名,接下里的剧情会按照书中发展。】系统欠扁的声音适时响起。
姜知闲:要不要这么绝情。
九日能干什么,况且她……刚还对沈墨卿发了脾气……
【状状也很无辜,状状也是被迫的。】
姜知闲脚下使劲儿踢着石子路上的石子:快滚,别烦我。
“啧,哪儿来的石子?”不远处响起男子低沉喑哑的说话声。
姜知闲皱起眉望过去,今日事事不如意,心中火气蹭的一下往上窜。
不远处飞檐亭台之中。
一男子着明蓝蟒袍,身高八尺有余,脸颊轮廓棱角分明,下三白的眼眸看过来,姜知闲心中咯噔一下,
——是二皇子。
书中不择手段请求赐婚,后谋反失败连累她全家的二皇子。
虞桢站的方向仅能看见隐约人影,呵斥道,“何人如此放肆?走路不会看着点吗?”向前走了几步,看清是姜知闲后,僵硬的脸挤出一丝笑意,放轻声音道,“原来是风眠,表哥方才不知是你,还请风眠不要见怪。”
“见过表哥。”姜知闲故作恭敬地服了服身,起身时向后退了两步,不欲与其过多纠缠。
“表妹这般着急作甚?”“咱们许久不见,应当叙叙旧的。”
姜知闲手臂鸡皮疙瘩突起,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虞桢。
虞桢见她如此轻慢的态度,眼中染不快之色,想起自己的目的,终是收住怒意,好声好气道,“风眠,你我自幼时起,父皇曾同静安郡主……”
姜知闲听他要提那子虚乌有的儿时婚约,忙打断道,“表哥若无事,风眠还要赶着去太后寝殿。”说罢不再去看虞桢的脸色,急匆匆前往太后寝殿。
“风眠……”
虞桢扯了扯嘴角,直勾勾盯着姜知闲的背影,眼神像淬了毒一般,带着志在必得,喃喃道,“很快,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姜知闲回到太后寝殿便要同娘亲说此事,奈何公众人多眼杂,只好先记挂在心中。
太后正同虞向晚唠家常,姜知闲心中默默计划,黑市崛起必须提上日程,眼看着考科举这条路耗时慢,风险大,如今还未县试,不如先将能握在手里的握住,二者同时发力。
姜知闲靠在金镶玉的贵妃榻上,她两世从未受过苦,被养成如今说一不二的性子,若是一朝流落街头,怕是连自保的能力也无。
纵使有现代知识,但靠着自力更生哪儿有现在舒坦。
当务之急还是一边攻略沈墨卿,让他帮助自己考科举;一边拓展黑市业务,必要时黑市原有的黑色交易也不是不可;一边需阻止二皇子赐婚。
“风眠,风眠。”
“嗯?”姜知闲猛地转过头,太后与虞向晚似在等着她回答。
“什么?”
太后道:“风眠年纪也不小了,是时候寻一门合适的亲事。”
姜知闲灵机一动,面露羞涩,手中帕子挡在面前,“方才在御花园碰见御史台的沈中丞了……”
太后和虞向晚相视一笑,道,“风眠害羞了,沈状元名动大雍,不少官家娘子追捧,连我这老婆子都听说过。”
姜知闲转过头作伤心状,声音带着沮丧:“可惜人家并不喜欢我。”
太后道:“敢不喜欢风眠,哀家替你做主。”
“哎,别别别,太后,我想自己试试。”
“好,好。”太后与虞向晚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