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,瞧着老爷挺严肃的。”
姜知闲在心中嘀咕,不会是沈墨卿那家伙告状了吧,真是个小人。
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去国子学了。
书房内天冬口中严肃的姜尚书正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,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。
姜知闲匆匆赶到书房便看到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,她爹对面之人一袭月白锦袍——正是沈墨卿。
阴魂不散。
“风眠,快快叫人,这位是御史中丞沈墨卿,也是现任状元,爹见你每日刻苦钻研,特地为你请来的老师。”
姜知闲眯起眼无语地看向姜尚书,半天不叫人。
姜尚书急得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,背对着沈墨卿跟姜知闲挤眉弄眼。
姜知闲终是在老头子的催促下叫了声,“沈郎君。”
沈墨卿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,温声道,“姜娘子。”“说来也巧,我们昨日才见过。”
“是挺巧。”姜知闲咬着牙道:“沈先生啊,你不去国子学吗?”
沈墨卿笑着摇头:“昨日只是代替章博士,我在国子学并无教授任务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姜知闲作恍然大悟状,“那就劳烦沈先生为我辅导课业了。”
姜尚书见两人你来我往聊得投缘,便放下心来,“砚之贤侄,那老夫就先去处理公务了。”
沈墨卿双手手指交叉于胸前微微俯身行了一礼,“姜尚书放心,砚之定会尽心辅导姜娘子。”
姜尚书转头面对姜知闲,“既然想参加科举便好好听砚之的,不可胡闹。”
“是是是,您快些离开吧。”
姜知闲目送老头子离开,嘴角上扬的弧度瞬间垮了下来,语气冷漠道,“你昨日便知我不会再去国子学?”
沈墨卿声音温和而低沉,“姜娘子不必生气,今日是姜尚书请砚之来的。”
沈墨卿看着姜知闲气鼓鼓的淡蓝色身影,唇角弧度放大,脑中浮现的是:
退朝之时,他快步走到姜尚书面前将人拦下,诚恳道,“砚之昨日在国子学代为讲授,见姜娘子似是睡眠不足,状态不佳,若是需要,不若砚之到尚书府为姜娘子教授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呢。”姜尚书故作矜持道,心里早就乐开了花。
沈墨卿眼睛向下瞥,无奈笑着,姜尚书表面推拒,实则抓着他的手握着不放。
“姜尚书若觉得不妥,那便……”沈墨卿欲将手往外抽,怎么也抽不出。
“没有不妥,没有不妥,这不是怕麻烦了砚之贤侄嘛。”
“不麻烦,待砚之换下朝服,便前往尚书府。”沈墨卿眼中闪过算计之色,轻轻将姜尚书的手拂下,被抓过的那只手背后在身后擦了擦。
“好,好。”姜尚书喜笑颜开,一下子年轻了十岁。
回府后,沈墨卿反反复复用皂角将手洗了三遍,他的动作不急不徐,精心挑选了较为正式的锦袍,这才来到尚书府。
姜知闲的不高兴已经写在了脸上,她将头扭到一边你撇起嘴,老头子事儿真多。
半刻钟不到,姜知闲突然起身。
对着沈墨卿道:“沈郎君,我不需要你,你就在这书房里呆着吧。”抬脚向门外走去,还不忘回头警告道:“你若将我离开的事告诉父亲,小心我揍你。”说罢挥了挥拳头。